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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全集》第三輯 文集類|03-04 留日見聞|上篇 留學見聞|留日的見聞和觀感

聖嚴法師

留日的見聞和觀感

我們這一代的中國青年,比起三十年前的中國青年,要老成持重得多,以這一代的中國青年,和其他國家的青年比較,無疑地,在思想方面要成熟深沉得多。所以國內的青年一到外國,就會覺得外國青年相當淺薄。但是,正由於老成持重的緣故,在朝氣的程度上,便及不上外國青年了。

以我在日本所見,外國學生,包括日本以及其他國家的留日學生,大多喜歡參加群體活動的組織,如果沒有適合自己興趣的群體組織,也會號召志趣相投者,創立一個新組織。因此,他們在把各自的功課忙完之餘,便是忙著各種的群體活動。

在每一個大學裡,均有許多的學生活動的組織,每當學期開始,各個組織均在校園裡的人行道旁,設一個席位,懸起大幅的標誌和標語,從事招兵買馬的所謂「社員募集」的活動。

我是中國人,且為大學院的學生,初到日本時又由於語言及年齡等的關係,對於這些組織從未予以關心,因此,他們究竟在玩些什麼名堂,也不得而知。直到去年的十月,我的日語已能應付,立正大學及駒澤大學,均在這個月份,舉行「大學祭」——校慶節。在中國的校慶紀念日,是請校長以及名學者或大人物向全校師生訓話演說。日本似乎不同,校慶連續達一個星期,全校教室均被布置得喜氣洋洋,是什麼人布置的?告訴你吧!正是各個學生活動的組織,每一個單位,把一年以來的活動成果,利用這個機會,全部展示出來,有的用模型,有的用圖表,有的用實物,有的用幻燈,有的用電影放映。我參觀了他們的大學祭之後,使我深受感觸,我看日本學生在個人的智能上,並不如何優秀,但由他們各種組織集體所完成的成果展示上,就不能不使我覺得日本是個優秀的群體民族了。他們群策群力,幾乎像螞蟻似地為團體的光榮和成績而努力。因此,日本雖沒有偉大的思想家,卻能以其全民族的力量完成現代化的建設。

在他們的學生組織之中,有做學術研究的,有做體能運動的,有做機械訓練的,有做專為同學服務的,有做社會調查或社會服務的,有做信仰化導的,我雖沒有得到詳細的統計數字資料,就我參觀的項目所見,立正大學的類似組織就有四、五十種。其中有一組是海外旅行考察隊,目的地是臺灣的阿里山及玉山,因此在其室內,陳列了不少來自臺灣山地的用品及飾物,掛著臺灣的風景圖片,室中擺著一盤臺灣地形地圖的模型,最妙的,也在播放著臺灣高山族唱的民謠唱片,所以進入該室,感到非常親切。

立正大學雪景

除此之外,他們參加國際青年活動的例如童子軍和登山隊等,都把他們當時所用的工具、服裝以及所得的紀念品和採集物展覽出來,並對到過的國家和地方的概況,用文字或圖表表示出來。

不僅如此,他們同樣也有好多青年,居然有興趣學著做小吃點心的買賣,和街頭一般的吃食店或攤販一樣,向會場中的參觀者兜攬生意。但卻不要誤會這些青年,將來一定有志開吃食店。我問過一位青年,他說這既是人間生活活動的重要的一環,用來充實生活的經驗,固然應該,縱然真的從事吃食的買賣,又有什麼不好呢?以此可見他們的想法了。

總之,整個校慶的活動,並非學校當局,而是全體學生,這是學生自己的慶典。

作者與藍吉富先生合影於立正大學校門口

至於中國留日學生,目前也有各種各樣的組織活動,例如臺灣大學、中興大學、成功大學等各校畢業後留日的同學們,均有各校的「校友會」的組織。另有臺灣籍留日同學會,最大的是「中華民國留日學生同學會」。但我前面說過,這一代的中國青年,比較老成持重,所以雖有組織,活動不多,成果的展示更少。但再說到佛教關係的留日僧尼,又比普通中國留日學生的活動更少了,甚至彼此之間,不相聞問,說是大家都在忙於讀書和研究,固然是事實,中國僧尼之不喜群體活動,可能也是原因之一。但我一想到日本民族由群體活動所產生的力量,又覺得我們也該有所警策。

因為,這個毛病不僅在國外的僧尼如此,在國內的大勢也是如此,佛教內欠缺教會的群體力量,而有寺院的個體力量,寺院中也似乎沒有僧團的(大眾)力量,而有個人的影響力量。這是由來已久的問題,也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彼此之間,缺乏守望相助的照顧,凡事未臨自己的頭上之時,不覺有何痛癢,臨到自身之際,又有無助之憾!這種缺少群體反應的狀態,最易遭受外力的破壞了!日本的佛教,我們姑且不論它的生活方式如何,但在其各宗之內的團結是沒有問題的,縱在宗內的大小寺院或門派之間,也有意見存在,但當某一寺院發生危機之時,宗內便會一致予以扶助支援。事實上,各宗寺院之中,除了本山或大本山的大寺院,係由宗內公選產生的管長、座主、貫首等名目的領袖來擔任住持之外,各中小寺院均為寺主私有及世襲的,然其對於宗團之內的互相協助與督促,即是整體的。這種型態,在我中國,是否也有效法的必要和可能呢?當然也有很多問題,但其比較強韌有力,卻為事實。

在日本留學的外國僧尼之中,以越南比丘的活動興趣最濃,他們雖在日本,卻和越南國內的佛教全體,保持著極密切的依存關係,並且與越南駐日本大使館之間,建立起相當靈活的從屬關係,因此,日本宗教界或佛教界凡有活動並且招待外國宗教人士的場合,使館必有通知給他們的留日學僧;凡有國際性的宗教活動,越南國內派出代表之外,也必帶同留日學僧的代表參加,甚至即以留日學僧為正式代表。越南留日比丘的國際語文,並不如何高明,但他們個個勇氣十足,用其並不高明的英語、法語、日語到處活動,身分雖然是留學僧,名片上卻印著越南佛教會任命他們的職稱,因此,越南比丘所認識和交接的日本佛教界的名人和名學者,要比我多得多了。憑事實而論,日本佛教的名人學者,並不如何地高興他們,但卻無不重視他們的力量,因為這些越南比丘,都是在越南國內的大學畢業後,由佛教會派遣出來,他們受到自己國內的重視,國際上也就重視他們。因為他們返國之後,便是第二代的越南佛教的領袖人物,國內國外的人士,以此重視他們,他們也以此而努力奮鬥。因此,如果擺開了越南佛教徒之是否過問政治問題的一點之外,我很感佩他們這種上下一體、一心一德的活力和朝氣。例如他們的明珠上座(萬行大學的校長),一心一意為越南比丘人才的國際交流而向各國政府要求獎學金,學僧出國之後,依舊給予各種方式的鼓勵和慰勉。因此,在日留學的越南比丘之中,雖也有一、兩位改了俗裝,但他們表示是由於接受俗家的經費而暫時改裝,一旦學成返國,依然再度出家、再度受戒,因為越南佛教需要他們。萬一真的結婚成家,越南佛教還是需要他們貢獻出所學與所能。從越南留日學僧的口中,可以聽出充滿了愛教、護法及弘揚正法的信心和責任感。好像也使我見到了越南佛教的希望。

其次是韓國比丘,不過,在我們的立正大學並沒有韓國比丘,他們共有十多人,分別就讀於東京的東大、駒澤和東洋文化大學,也有部分就讀於京都。因為韓國佛教已有自己的三所大學,其中的東國大學,已有六十多年的歷史,所以都是先在國內大學畢業後,再到日本就讀大學院的碩士學位及博士課程。但在目前的韓國比丘之中,真的有了博士學位的,僅有一位,那便是曾經到過臺灣,並且由白聖老法師頒贈了「三藏法師」尊銜的徐京保法師。他的博士學位是在美國得到的。因此,韓國和越南比較,尚差一個博士比丘,越南已有從印度那爛陀大學獲取博士學位的釋明珠(即是前面已提到的現任萬行大學校長),另有一位是從日本早稻田大學得到博士學位的釋天恩。在同為中國大乘佛教系統的國家之中,除了日本,也僅越南及韓國有了博士比丘。博士並非真的比所有沒有博士頭銜的比丘更有修持或更有學問,但卻代表了接受近代化教育的最高標誌。因此,韓國對於日本,由於曾被奴役統治過三十多年,在觀念上始終抱著國仇的態度,但仍運用各種關係,使得優秀的韓國比丘們來日本留學。因為他們雖有大學,尚無大學院,尚無國際性的佛教學者,尤其對梵文及巴利文,學的人沒有,教的人更沒有。

韓國在日本,是所有外國旅日僑民最多的一個國家,總數達六十萬,來自北韓及南韓,各占一半,由於只有南韓政府與日本有邦交,致使來自北韓的人,大多也受南韓駐日使館的照顧,甚至把北韓所稱的朝鮮籍改為韓國籍。正由於旅日的韓僑人數眾多,也就顯出了其力量之強大,據說在關西地區,屬於韓國佛教的寺院有一百多所,大多是日本型態的在家佛教道場,他們的主要對象,仍是韓國僑民。但在韓國國內,南北韓相加不過三千多萬的人口之中,出家人即有一萬二千人左右;其中在南韓二千多萬人口之中,就有八千左右的男僧和四千上下的尼僧,已經不算太少了。

據韓國比丘告訴我,在數十年前,一般的韓國民眾,對於僧尼的觀念並不好,以為凡做僧尼的人,便是沒有知識、不事生產、遊手好閒的人,當時韓國的僧尼素質的確也不夠理想,佛教的教化力自亦相當薄弱。但在近數十年來,已漸漸地將僧尼的教育水準,提昇到中學程度的水平線,同時在出家人之中的學者,也漸漸多了起來,社會上對佛教的觀念,也就轉變了,例如今日的韓國總統朴正熙便是佛教徒,尤其是朴總統的夫人不僅信佛,且有修持。所謂上行下效,朴正熙總統的政治功績為全體韓國人民所讚揚,他既奉佛,韓國政府也授權給佛教行政機構,加強對於教團的整頓與革新,例如在日治時代遺下的蓄妻僧侶住持的寺院,韓國佛教會就有權力予以抵制,使其轉變。教團之內發生了問題,教會也有力予以適當的處置。因此,他們確能做到教內統一步伐的程度,比如對於僧尼所用袈裟的顏色問題,曾做了三次統一性的變更:本來使用紫灰色,後見南方佛教均用黃色,便一律改為黃色;接著由於部分持律比丘之律師們提出理由反對,便一律改為紅色;又有律師們據律典說比丘不得持用五種正色,結果再恢復為紫灰色。這個統一袈裟顏色的問題,在臺灣也曾發動過,後來由於涉及階級性的製造而遭反對,同時也由於佛教會不能硬性規定而作罷!但是,由韓國的服式及衣色的統一,可以看出教會的權力,又可從其接受律師們的反對意見而知韓國佛教會的主宰力,仍操之於教團的律制和教徒的民意。

說到僧尼的階級,在日本是老早就有的,但其並非依據律制而來,乃是日本的政治封建制度下的產物。日本民族的封建意識,也可謂已到根深柢固的程度,目前的日本,所謂將軍和大名等的封建制度,早已不存在,但是新的財閥如三菱、三井、住友等,新的政黨,乃至新興的宗教集團,也成了新的封建制度,日本人民也以有此型態之存在而得到安全感,所以,除了新起的政黨是由選舉產生其黨魁之外,所有的財閥乃至新興的宗教集團的主腦者,均係採用家傳的世襲制,日本人卻很少對此提出異議的。

因此,日本佛教的僧官僧階制度,始於孝德天皇的大化元年(西元六四五年),到了明治五年(西元一八七二年),政令廢止僧官,明治六年又令廢止僧位,但在各宗之內,建立了管長制度之後,依舊採用大僧正、權大僧正、僧正、大僧都、權大僧都、僧都等共計十三個等級的僧階稱號。他們在大法會場合,僧階及儀服的層次分明,色彩判然,仍如封建時代的官場威儀,井然有序,說它不好也未必,說它是依佛的律制則更未必。

除了日本,今天的越南比丘,也分有稱謂的等級,戒臘未滿二十夏的稱為大德,二十夏以上的稱為上座,四十夏以上的稱為長老。這倒是合乎比丘律制的規定的。韓國比丘則以僧臘為基礎,再予以考試分為八個僧階,但此屬於德學的尊銜,在生活及服式上則一律平等。

在韓國的比丘,對德號的尊稱,也有一定的限制,我有一位韓國同學,到我住處拜訪,見到我的書架上擺有我自己寫的幾本書,印著「聖嚴法師著」的字樣,他便對我肅然起敬,他說我被稱為法師,一定是中國很有地位的比丘了。我正想解釋說,在臺灣的佛教界,法師兩字已是對於所有僧尼的通稱之時,他卻先我做了補充說明,他說他們韓國的比丘,有了相當程度的專研修習之後,始被分別尊稱為法師、禪師、論師、律師等,一般的出家人是不能用這些頭銜的。這也與律制的規定相符合。因此,有位韓國曹溪宗駐在東京弘法院的院長行願禪師,當他要贈送我一部被視為韓國國寶的海印寺藏版《楞嚴經》的影印本時,不知對我用怎麼樣的尊稱做簽贈。

前面說到越南的留日比丘們,受其國內的重視,也受日本佛教界重視,倒不是重視他們的智能和已有的地位,而是重視他們對於以後的越南佛教所具有未來性的期望。因為他們在其本國或在國外,均在同一個組織系統下受保護和受鼓勵。雖然,以我看來,乃至以我國青年們的角度看來,他們的心理年齡尚很稚氣,甚至有點像意氣用事的出鋒頭主義,但也正由於有點稚氣,才有青春的活力,推動他們做種種的努力。

至於韓國比丘在日本,也比我們中國僧尼有福報得多,至少,他們有其本國的寺院可住,不用為房租及生活費擔憂,也不用自己炊煮。更可羨慕的是他們仍能和在其國內一樣地過著僧團生活,每天朝晚參加例行的殿堂課誦。因此,韓國比丘留學日本之後,雖然也有一個還了俗,但在比率上是很少了,原因是他們不必改了服裝去打散工找生活。住在寺院中未必沒有是非,但在許多可能的問題方面總比較單純得多。因此,當我和兩位越南比丘被韓國的東京弘法院邀宴了一次之後,越南比丘便想也在東京籌建一所越南的寺院,縱然小一點,也比租住普通的民房要理想。但當他想到旅日的越南僑民,除了留學生,僅有外交官,力量太單薄,因此轉而為我加油,說是中國的旅日僑民也有六萬以上,若能登臨一呼,必可水到渠成。其實,我真做過這個美夢,我也說過:「雖然來做學生,卻未放棄做為一個比丘的責任。」(《菩提樹》二○九期三十二頁)並且在毛正智居士的熱心推動下,真的努力了幾個月,但是後來為了趕寫碩士論文,不能天天為了此事奔波,同時發覺東京的華僑社會,對於一個正在留學中的出家人,不可能馬上給予大量經費的支持。假如能夠假以時日,和華僑界接觸與結緣的機會較多之後,我仍有信心可在東京籌建一座中國的寺院。然而經過考慮再三,覺得我不能為在東京建寺而花費十來年的時間,因為發展中國佛教的基礎應在國內而不在國外,我來日本的目的,也非為了建寺,而是為了求學。學取日本之長以補救中國之短的方法,當然是把重心置於學問,而非其他了。

我在初到日本的第一年中,除了主動地去訪問有關的佛教道場、學校、學者、名僧之外,很少受到國際性的宗教團體的邀請,原因是我們自己沒有團體,也沒有組織。我們中國的留日僧尼仍如在國內時一樣地過著閉門讀書的生活,最初我曾發起在東京的中國系僧尼(包括香港、馬來西亞、新加坡),每三個月聚會一次,結果舉行了三次之後,便被一位來自臺灣而非常用功的比丘尼因故推辭而告壽終正寢。原因是大家太忙,忙得在三個月之中也抽不出半天的時間來聚會。本想運用這個集會推動一些集體性的工作,比如計畫性的共同寫作或共同翻譯,都是值得做的,做了交給臺灣出版,也是不太困難的。可是我們雖尚未能做到,我仍希望留日中的同道們犧牲一些時間,試著共同來做。從這一點,也可發現中國民族性異於日本之處。日本人拙於做個人的特長發揮,巧於群體的分工合作。我國人的個人智力,平均高於日本人,也往往能以個人的努力在日本人群之中出人頭地,但卻不善於從事群體性的共同性的工作之努力。也許我這觀點是錯誤的,甚至我也希望這是錯誤的。

可是就我現在所知,越南在日本留學的僧尼十多位,在家佛教青年一百多人,每月均有集會,僧尼則另有集會,會中有佛教儀式、有佛法演講、有提案討論、有餘興節目,每月也有他們所做的工作。韓國比丘,因有他們自己的寺院在東京和關西各地,所以,不但每月集會,並且有各種性質的集會。

在目前,世界各國之間的距離,由於交通工具的發達,人員來往的便利,所以距離愈來愈近。凡是有眼光的佛教徒,也無不把視線放遠到國際上去。但在我們國內,大多仍以各自的寺院為中心,寺院當然是我們的立足點,不能不顧各自的寺院而談佛教的全體性,然而過分地做著各自寺院的保守者,往往便會忽略了全面的佛教大局。可是,處身於教團組織力量相當薄弱的狀態下的寺院住持們,又能如何地為全面的佛教大局而做具體的努力呢?這實在是值得我們深思再三的問題。就以我們留學的僧尼而言,除了個人的關係以及個人和其寺院之間的關係之外,就像是被教團放逐出境了的一樣,沒有教團交下的訓令和任務,也沒有教團給予的國際關係上的便利和照顧。結果留學的僧尼們,你要他不以各自的寺院為主,要他以全面的佛教大局為著眼,也就很不容易了。因我沒有屬於自己的寺院,也可以說國內每一座寺院都是我自己的,所以想法與作法比較有點不同,我和各國的留學僧接觸多了,並也經常交換彼此的意見之後,頗受他們的重視,故也經常被邀請參加他們的活動。現在也正在和他們共同發起一個「在日佛教留學生親善會」的組織,包括佛教關係的世界各國的留日學生,以比丘為中心,以僧俗四眾為成員,以期協力推動佛陀的法輪,運轉於未來的世界之中。

參加國際性的活動時,不但可以增長見聞,更可以增長對於中國佛教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比如今年正月,我被邀請和韓國、越南的比丘代表們去參加日本一個新興佛教教團「國柱會」中央級幹部的新年會餐,先用汽車來迎接,到達會場前,即見到中華民國的國旗,心中不禁為之欣喜不已。進入會場時,在場大眾二百多人,全體起立,鼓掌歡迎。就席之時,又發現我的席位上插著小型的中華民國國旗,而且特為備妥了素食。餐會之先,國柱會教團的主幹(會長)田中香浦,特別再把我們的國籍、法名、稱呼,向大眾介紹。並說佛教由印度至中國,由中國至韓國,由韓國至日本,韓國是印度佛教之孫,日本是中國佛教之孫。韓日兩國的佛教,有著父子關係,所以該教團正在籌建一座紀念碑,以紀念韓國佛教之流傳到日本。目前的日本新興教團之中,頗願與我中華民國來往的,除了孝道教團,恐怕要數國柱會了,否則不會請我,也不會因中國的比丘代表之到場而插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我國國旗了。

然而,當我每次講這話時,就怕對方問起:「你們準備如何著手去復興中國大陸的佛教,原則如何?方法如何?人員如何?」去年年底,我的指導教授坂本博士就曾如此地說到:「我希望你們中國的佛教早日復興,……但是,在此時機未來之前的現在,希望中國佛教界多培植人才,更希望像你這樣的人,留在日本,好好地多讀幾年書。」

說到培育佛教人才,近二十年來的臺灣佛教界,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凡到臺灣訪問過的國際佛教友人,均對臺灣女尼多於男僧的現象,感到驚奇。不是說女眾出家多了不好,而是說何以男眾出家的太少?此在越南、在韓國,他們的青年男子出家,還是壓倒性地多過女子。可見,這是臺灣佛教的個別問題。那麼,究竟僅是佛教內部的問題?抑係整個國家社會的問題?或著兩者兼而有之呢?但願我們關心中國佛教前途的人共同研究;也許他山之石可以攻錯,多多留心國際佛教,考察國際佛教國家之優長得失,再對我們的現狀加以審察,予以興革。否則,任其照著現狀發展下去,當然在一時間尚無危機,危機卻會有一天要來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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