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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全集》第四輯 禪修類|04-07 心的詩偈|萬法一如

聖嚴法師

萬法一如

心若不異,萬法一如。一如體玄,兀爾忘緣。

這幾句是說︰心如果沒有分別,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是一樣的;若一切事物都一樣,那麼它的根本是玄妙奧祕的,此時自然而然沒有攀緣心。

今天小參時有人問我,昨天我說用功用得很好時,自己的方法不見了,這是故意不見的?還是自然不見?方法不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累了,心力不夠,變成一片空白或迷迷糊糊,此時以為沒有妄想,其實不是在用功;一種是用功用到方法沒辦法用,但人還是很清楚,例如數息時沒有了數字、念咒時沒有了咒語、參話頭時沒有了話頭,但自己仍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時的心可能還有分別。若到了沒有分別,即「心若不異」的地步,則無身無心,無內無外,看一切事物都一樣,身心、內外一如,才是無分別心,並不是說不用方法,方法沒了,就是無分別心。

然而到了這個程度是不是開悟?沒有!因為尚有心在,我們叫它「統一心」或「一心」。此時感受到的是一種大我的存在,到這種程度的人信心堅固,覺得可以放下小我,而有完成大我的可能。這種經驗很好,但是否為開悟呢?當然硬要稱之為開悟也行,卻不是悟到即慧即定禪──禪不是這樣。

此處「萬法一如」中的「一如」是統一心,其後的「一如體玄」則說明禪為其體,若能領會萬法一如之玄妙奧祕時,就稱為無限,此時就是開悟。換言之,如果能夠達到一如的情況,就相當好了,但還得進一步認識其體就是禪的境界。

前面說過,如果有「一」的感覺,一定落於「二」的對立。例如有人說︰「我是統一的,我整個全部就只有一。」這一定是二,因為必須有「二」與之相對才會有「一」。也有人說︰「我感覺到一切皆無。」其實,這也一定是二,因為「無」不應該有東西、有感覺、有感受,感覺到一切都無,其實是一。這在外道就是到四空定,先從內外的統一和身心的統一,再到心的統一,再到沒有心的感覺。但是「連心的感覺都沒有」的這種感覺依然存在,「感覺到無心」的這種微妙的心依然存在,那還是「一」。因此,感覺到「無」還在三界以內。這個層次要分清楚。

不要從「定」的角度去看禪,而是要「活用」,這就必須對一切法沒有執著,沒有自我。「沒有自我」的意思並不是「沒有我,只有眾生」,那依然是二,因為若沒有我,怎知有眾生呢?但若說:「我在眾生裡,所以我沒有了。」這也不對,因為這還是「一」,終會落於「二」的對立。真正的禪是見到一切事、做一切事,隨著一般的生活作息,可是心不攀緣於過去、現在、未來,這就是《心經》所說的︰「心無罣礙。」「沒有罣礙」就是禪。禪並不是離開現實生活,而是生活在現實裡而心無罣礙。這是二還是一?它沒有講二,也沒有講一。那沒有是什麼?沒有就是沒有。

今天有人很希望早一點小參,他說自己得到很好的經驗,希望能保持,要它來就馬上來,還說在情況好的時候,最好不工作,因為一工作情況就變了,很打擾修行。我告訴他說,昨天還在講不要有得失心,怎麼現在得到一點經驗便希望要它來就馬上來,這是什麼心?不可以如此!要自自然然,來了就來,不能說下次再來。禪的修行和一般修行不同,不是要入定,而是要在生活中能放下一切,身心自在,要修練到這種程度。所以打坐坐得好,若一工作就會打擾你,這還是禪的訓練嗎?有一種磨鍊的方式就是要你在好的情況時變壞,壞了之後再努力變好,而你得隨時說它是好才行。因此,在禪七期間我有時看人坐得太好了,坐了好幾支香沒起來,在那裡享受靜的境界,就會用香板把他打起來,否則他就耽迷於其中而沒有進步。但我也看情形,有些人情況好,坐得不吃飯、不起來做早晚課也沒關係,讓他繼續體驗也很好。但若是執著於它,就要挨香板。總之,次第定不是禪,禪也不是次第定,一般所謂的定,與禪沒有關係,所以在禪七中,我們不以入定為修行的目標,也不希望禪眾入定。

我可以用禪的方法直接到無,於是有人問︰能否從定而不經由禪的方法到達無?可以的!但要看用什麼指導法,方法不對是到不了無的。因為在定中,並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無,也許他以為自己所體驗到的就是無,縱使修到「四無色定」的「無所有處」或「非有想非無想處」,仍未脫離三界的生死範圍。所以一般專修禪定的人講「空」講「無」,是有問題的。

萬法齊觀,歸復自然。

這裡說的是兩個層次︰「萬法齊觀」是到達大我、到達一心、到達統一;「歸復自然」是死了又活。「萬法齊觀」的境界是小我死了,而大我還在。如此再進一

步,應該讓那個大我也融化,然後回歸於自然、活起來。修禪必須死兩次,在小死、大死之後才能大活,恢復到日常生活。所謂「小死」就是吃飯不知吃飯,睡覺不知睡覺;「大死」則是粉碎了統一的我,達到無我的境界,實際上就是開悟見性。大死之後又要能回到生活中,活用於生活裡,進入正常的生活世界,恢復自然,這又叫「活」。大死和大活是一起的,能大死就一定能大活。因此,這裡有兩種死法︰小死不能活,大死能大活。

有一次我說到小死、大死,就有人要在禪堂裡死給我看。他說︰「師父講死,我就死在禪堂裡。這裡大家在修行,我就有功德了。」我說︰「你這樣的死是會下地獄的。你死在這裡,天氣這樣熱,屍體臭死了,妨礙大家用功修行。」大死很難,小死也不簡單,這種死和生理的死不同,不是自殺給我看就是大死,而是在精神上自我中心的死。生理死後依然流轉於生死之中,而精神上的自我中心,從小我到大我的死,與肉體死上千百次是不相干的。

泯其所以,不可方比。

若把所做、所想的一切對象全都放下,就像要抓什麼、靠什麼東西都沒著落,自然而然處於一種無心的狀態。只要放下對象就沒有自己,當然也就沒有自己可抓。有人問我︰「如何把『我』拿掉。」我說︰「『我』是拿不掉的。」許多人都不清楚我是什麼。身體是我?思想是我?都不是!念頭是我?接近了一點。應該是「我的對象是我」。事實上我不在內,我們的內在根本沒有我,而是我的對象。然而,「我的對象」是什麼?

一般的修行一定有個東西讓你依賴,好像做為過河的船或橋;對禪而言,「沒有方法就是方法」,也就是「以無法為法」,是沒有橋給你,也沒有船給你,因為根本就沒有河;迷時有河,悟時無河,既然如此,便無需船、橋,一下子就過了。這就是禪的方法。能夠放下攀緣心就是放下對象,能用此法當下就是大徹大悟的人!至於是臨濟宗的方法還是曹洞宗的方法就無需過問了。

我多年前在紐約長島的菩提精舍時,提到一個比喻︰修行是種愚蠢的行為,但這種行為還是一定要有的,這就像有座玻璃山,山上塗滿了滑溜溜的油,我們爬了幾步就滑下來,但還是一直爬,到最後精疲力竭,自問究竟山在哪裡時,山竟然不見了,或是當你根本爬不上去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山頂了──你原來的位置就是山頂!既然如此,又何必爬山呢?這是不一樣的。沒有爬以前是在山底下,現在爬了以後雖然還在原地,可是是在山頂上。自己發現在山頂和原來覺得在山下是不一樣的。諸位,爬山是很辛苦的,去爬塗油的玻璃山那更非有傻瓜的精神不可,如果你們願意當傻瓜,那就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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