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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全集》第六輯 自傳、遊記類|06-05 火宅清涼|一○、中國佛學院

聖嚴法師

一○、中國佛學院

我們參觀了白雲觀出來,已過中午十二點,便到一家公營的素菜館午餐。菜式及口味還算不錯,也許是餓了,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而且盤盤清底,只是僅有一位中年女士,樓上樓下要服務幾張桌子的數十食客,忙得她態度很不親切,每一盤菜搬上桌時,好像是距離一尺多遠,就這麼扔過來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下午二點,我們的人馬,分成了三路,這是在臺北出發之前就已有了約定的。陳柏森、鄭燕和、許志平三位建築師,受清華大學建築學院的邀請去演講座談。冉雲華教授、伍宗文博士及梅繼恆建築師,各人都有要見的人、要辦的事。隨同我一起去訪問中國佛學院的,連我自己,一共六人。

中國佛學院在今日中國大陸佛教界,是歷史最久,程度最高,造就人才最多的僧教育機構。文革之前由周叔迦居士擔任院長。一九八○年代以來,一直是由趙樸初居士兼任院長,曾留學日本佛教大學的傳印法師為副院長。現有高中畢業以上程度的學僧六十多位,其佛學老師,多係該院畢業的法師。全院師生聽說我到北京訪問,通過接待單位,一再邀請我到該院做一至兩小時的演講。這回我進入中國大陸時,尚不知要我演講之事,甚至也有怕講的心理。因為一九八八年訪問大陸時曾經有過同樣的經驗。

傳印法師代表中國佛學院贈作者「正法眼藏」四字

這一次,他們再度邀請我為同學們做一場演講。當我進入中國佛學院所在地的法源寺大門,就被他們的副院長傳印法師帶到大殿禮佛,然後引導我到他們的教室,六十多位該院師生,已坐著等候,他們一律穿著黃色的長衫,每個人的臉色,也都相當健康。我看到大陸還有這麼多正在成長的僧青年,感到無限地欣慰。因為他們代表著中國佛教的希望。雖然據說大陸佛學院的青年學僧,在畢業後就還俗的人有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那都是因為畢業以後佛教界無法為他們安排適當的出路所致。這使我想起,五十年前的中國佛教情況,就已如此。如果僧侶不受教育,會受到社會的歧視,佛教也無人弘揚;如果受了較高的教育,例如師範專科,以及大學教育,乃至出國留學回來的僧青年,佛教又無法為他們安插適當的工作環境。這種情況,直到十六年前的臺灣仍然一樣,當我在日本讀完博士學位之後,臺灣佛教界也沒有歡迎我回去貢獻所學的環境,甚至有人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聖嚴念了那麼多的書,真有用嗎?」這就是我現在為什麼要一面努力辦教育培植人才,同時也要為他們做各種出路安排的原因了。這也是為什麼要建設法鼓山的主要原因之一。

中國大陸有限度的允許青年出家,也只是最近十來年間的事。要能一邊辦僧教育,一邊還為這些僧青年安排適當的出路,尚須待以時日。所以念完佛學院,如果僅僅是安排他們經營寺院的旅遊服務,而不是研究佛法及努力修行,當然會使得若干優秀而有抱負的青年另謀出路了。我就聽到趙樸初居士說,有一位二十四歲的該院畢業學僧,由佛教協會派到某地擔任一座大寺院的住持,相當稱職。像這樣的例子,以後也可能還會不斷地發生。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前途和工作可以讓他們選擇的呢?倒是當我到了敦煌的敦煌研究院,知道正有二位還俗了的中國佛學院畢業僧,在那兒做著與佛教有關的經卷閱讀和理解的工作,然後再進一步走上研究佛經文獻的路線。

北京中國佛學院同學聽作者演講

從此可見,學僧畢業之後,如果想做研究工作,可能會步上還俗的路。可是我不為這種情形擔憂和失望,因為我個人即是從這樣的環境中走過來的。原因是希望中國大陸的情況逐漸改善,即使不會改變,而在每一屆的幾十位畢業學僧之中,只要出一或兩位龍象人才,中國佛教就不愁沒有前途了。

在傳印法師把我向同學們介紹之後,便於掌聲之中走上了講台。先問他們希望我講些什麼?佛學思想的,佛教歷史的,世界佛教的現況?他們選擇了第三題,於是我告訴他們︰我們中華佛學研究所所訓的頭兩句便是「立足中華,放眼世界」。接著我說︰佛教從印度向南傳和向北傳,又從北傳大乘發展成漢傳和藏傳,再從漢傳發展成中國的八大宗,自漢傳又傳向韓國、日本,他們各自又成派立宗。今日的世界佛教,也就是從南傳、北傳的各系統,傳入了歐、美各地乃至於到達了非洲。

對世界佛教的弘傳及貢獻來說,首先是歐洲人,若干人是天主教的傳教士們,以研究介紹東方的文化而成為偉大的佛教學者。其次是日本、錫蘭、緬甸等國的佛教僧侶,影響了西方人士。

到了二十世紀的六○年代之後,西藏的喇嘛們也逐漸到了世界各地,他們的影響,超出我們所能想像的那麼快速而有力。

今日的世界佛教,以信仰及修行來說,是以日本的禪、西藏的密及南傳巴利語系的上座部,一共三個系統為主流。漸漸地南韓及越南的佛教勢力,也在歐美各地推展開來。

至於中國漢傳佛教,來到美國本土,僅始於一九六○年代,尚不到三十年的歷史,而且由於語言的隔閡、觀念的距離、生活方式的保守,美國境內現在雖然有一百三十多個中國佛教的社團,但其絕大多數是在華僑社會活動,真正能對西方人產生影響的只有一、兩個團體,看來人單勢孤,效率不彰。至於歐洲,還沒有中國僧尼所建的寺院,就是在華僑世界,也尚未有正式的佛教社團。

不過歐美佛教,漸漸地已由多元化趨向於一元化,各派之間已經少有互相批評、攻訐的現象,常常有國際性的佛教會議及區域性的各派聯誼,大家都有不分彼此而回歸佛陀本懷的共同願望。

我又特別提到,今天的世界佛教,從學術界看,日本及中國的禪是很有潛力的,西藏的密是很有吸引力的,南傳上座部的基礎佛法是很穩固的。因此從一九七○年代以來,在北美各大學中擔任佛學課程的教授,已由純粹的學者或非佛教徒的身分來研究佛教,而漸漸地變為佛教徒來研究佛教的風氣,相當普遍,不僅止於信仰,進而跟隨禪師學禪,依止上師學密,拜南傳的比丘們學定,已形成時尚。特別是當他們談到修行的方法或信仰的體驗之時,都認為只有專業的佛教僧侶,才是最好的老師。所以我也常常被各大學邀請去做大小型的演講。

在北京法源寺與中國佛學院師生合影

我又向他們介紹︰在歐美各大學裡,多半設有宗教系,宗教系多半開有佛學課程。在西方及日本的報紙、雜誌、電視等的大眾傳播媒體中,偶爾也會介紹佛教在該地流傳的情況;在較具規模的書店中都有專櫃陳列當地語文及英文等佛教書籍。在美國也有幾家兼營或專營佛教書籍出版、印刷公司,有些甚至於是跨國聯營的國際的出版公司。這方面當以日本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較多,譬如沼田惠範所創設的「佛教傳道協會」所編的《佛教聖典》,印成了各種語文,分送至世界各地旅館的每一個房間;日本真宗的「黑田研究所」(Kuroda
Institute),專門支持出版研究性的佛教著作,總部設在洛杉磯,編輯人員多是西方學者;中國的旅美華僑沈家楨居士成立了一個世界宗教研究院及圖書館,其實就是佛教圖書館,並按個案支持各大學團體與個人從事佛經的翻譯或著作;就拿我個人來說,在美國也有個法鼓出版社,已經為我自己出版了七本英文的著作,在歐美各地也很受讀者歡迎。

最後我的結論是︰放眼今日世界,便知明日的佛教大有可為,願大家共同努力。

演講完後,我和他們的全體師生,在大殿之前合影留念。其中有四位學僧,是來自南通狼山廣教寺,他們的名字是︰智祥、能持、能忍、能進;在合影之後,其中的兩位,特別拿了一冊小書《狼山風光》送我紀念,它雖是一本導遊性質的宣傳品,但對我來說還是非常珍貴,畢竟那是我早年出家之地,而在那四位學僧身上,好似也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所以跟他們結了一點小緣。第二天他們託人帶來一封用繁體字寫的短信︰「聖嚴法師︰我等承蒙法師結緣,實感慚愧,使我們深深體會到法師的良苦用心,意在望我等續佛慧命,紹隆佛種,我等決心不辜負您老的一片厚望,刻苦攻讀,學修並进,誓做佛教的接班人!」畢竟他們是受簡體字教育長大的孩子,不小心還是用了一個簡體字,把進步的「進」寫成了「进」。其實最近數年我已讀了不少簡體字的書籍,已經讓我猜會了。但這封信使我很受感動,不禁要深深地為他們祝福,也為中國佛教的前途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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