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鼓全集》第六輯 自傳、遊記類|06-16 美好的晚年|十二、傳承與創新二○○八年一至三月記事

一月一日，星期二

新書《真正的快樂》由法鼓文化出版，這本書也是從電視節目《大法鼓》集結而成，出版以後，回響非常好，我也經常把這本書做為貴賓贈書。

一月五日，星期六

美國佛教會會長暨海明寺住持明光法師，下午偕海明寺果印法師及黃淑媛菩薩到法鼓山來拜訪我。海明寺悟明長老剛出版兩本回憶錄：《仁恩夢存》及《美遊心影》，都是由法鼓文化協助編校，明光法師為此向我致意，同時他也對方丈和尚果東法師前往美國出席沈家楨老居士的告別式，向法鼓山表達感謝。

一月六日，星期日

第十三屆佛化聯合婚禮上午在法鼓山大殿舉行，共有六十四對新人參加。佛化婚禮初辦至今已有十餘年，參與的新人也有五百多對，他們之中有的小菩薩已經到了就讀中學的年齡。雖然傳統佛教界反對，我們還是堅持每年要辦。

法鼓山方丈和尚果東法師與佛化婚禮的新人們合影。佛化婚禮是為了鼓勵共結菩提姻緣的新人們能夠建立起佛化家庭。

這次典禮的證婚人，仍是邀請到伯仲文教基金會董事長吳伯雄先生，而由臺北縣大家長周錫瑋縣長夫婦擔任主婚人，護法總會陳嘉男總會長夫婦擔任介紹人。我則以「心六倫」的「家庭倫理」期勉新人，夫婦之間是倫理關係，不是論理關係。

下午在山上的國際會議廳，護法總會舉行了新年度正副會團長、轄召、召委及委員授證典禮，由方丈和尚主持授證，我也到場勉勵開示。

一月十日，星期四

德國圓覺寺方丈如典法師偕弟子一行，下午到安和分院來拜訪我，我們就佛教教育的議題，彼此交換意見。如典法師是我在日本立正大學的學友，他的本籍是越南，通曉中、英、日、德等多種語文，他在德國的道場，主要是弘揚淨土法門。

一月十三日，星期日

高雄美濃朝元寺的兩位比丘尼融智、融誠，與信眾一行人，上午到法鼓山來看我，跟我談起在朝元寺為我重建當年關房及設紀念館的想法，我並不贊成。當年我在朝元寺掩關的關房，早已經拆除，若要重建，既是大費周章，也沒有必要。如果是做為紀念性質，只要一個小小紀念室就足夠，在紀念室展出我於關房期間寫的書，及少數我當時用過的文物、衣物即可。除此，要大興土木、大費周章的事，我都不贊成。

其實，紀念我的地方，就是現在我住的開山寮。將來這個地方就是我的紀念館，裡頭會展出我的藏書和書法，原則上展示的空間不會太多，主要是紀念性質，就是讓人到了這地方，可以懷念這是過去聖嚴和尚住的地方。

一月十五日，星期二

今天很熱鬧，國內的十五家媒體，包括《中國時報》、《聯合報》、《自由時報》三大平面媒體，以及臺視、中視、華視、民視、公視、東森、TVBS、三立、中天、年代、非凡、八大等十二家電視媒體的負責人，下午齊聚於臺北圓山飯店，響應我們所舉辦的「好願在人間」運動，籲請全民一起來許好願、做好事，共同轉好運。我也拍攝了一支《好願在人間》公益廣告，由王念慈小姐主持的大好工作室執行，影片拍得相當好。我們之所以辦這個活動，是因為這段時期的臺灣社會很浮動，各種「爆料」一波接著一波，非常聳動，而媒體嗅到「爆料」消息，一定會報導，又好像這個事就是大事，民心也跟著浮動起來。

這個活動和二○○一年「大好年」運動的性質是相近的，除了獲得各家媒體負責人的響應，我也呼籲媒體朋友，能扮演起社會中流砥柱的角色，把大好事傳播開來，讓好願在這個社會不斷不斷地發酵，共同為我們的社會轉好運。這個活動，在各種媒體的支持之下，包括時段與版面的免費提供，於這一個月中，連續密集地播出。至於有沒有效果呢？對政治人物來講，可能效果不大，但是對整個社會是有影響的。

一月十七日，星期四

前行政院院長郝柏村先生下午到安和分院來拜訪我，本來他也想上法鼓山看看，但是他與我的時間，不容易湊合一起，最後改在市區的安和分院見了面。

郝柏村將軍念著要來看我已經很久了。最初他是透過我們早期基金會的祕書長戚肩時菩薩得知法鼓山。當時戚菩薩擔任聯勤總司令部福利總署的署長，是一名中將。他退休以後，有人把他介紹給我，我們見了幾次面，覺得他的行政經驗非常豐富，便延請他擔任我們的祕書長。能夠請到一位中將擔任祕書長，感覺上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法鼓山最初行政中心的制度，都是在戚祕書長任內建立起來的。

戚祕書長到了我們這個團體以後，有一次，郝柏村將軍跟他問起了法鼓山是個怎樣的團體？戚祕書長便說，他就在法鼓山服務。就這樣，郝柏村先生幾次想來看我，結果雙方都忙，並沒有碰上面。戚祕書長去年害病往生了，他也是害腎臟病的，洗腎兩年多後往生，這條線也就斷了。一直到去年底，郝將軍的少爺，即臺北市長郝龍斌先生上法鼓山看我，我和他提起這件事，這條線才又接繫起來。

這次見面，我們並沒有特別談些什麼，而聊起我們同是江蘇同鄉的巧合，他是鹽城人，我是南通人。他對佛教也有興趣，認為佛教很好，但還沒有想到要成為佛教徒。

一月十九日，星期六

中午，在法鼓山上辦了一場餐敘，邀請的貴賓，都是早期護持文化館的信眾。去年年底是東初老人百歲冥誕，除有佛教學院辦了一場「東初老人圓寂三十週年紀念暨臺灣佛教環島推廣影印《大藏經》五十載紀念文獻展」，同時我們也在去年底辦了「大悲心水陸法會」，感念東初老人的法乳之恩。

聖嚴法師邀請文化館早期信眾至法鼓山餐敘，感謝他們自東初老人時代至今，一路走來始終不變的護持。

我們請到的貴賓，包括比丘尼協進會理事長明宗長老尼、士林報恩寺普瑛長老尼、鳳山佛教蓮社住持慧嚴法師、文化館現任住持鑑心長老尼，以及楊亭雲將軍、王士祥居士、張尚德教授、方甯書教授、李志夫教授、鄧清太菩薩、倪美美菩薩、黃玲雅菩薩等一行二十餘人。我和文化館早期的信眾互動不多，特別是老和尚的關係人，他們也很少來看我，即使在法鼓山建設過程中，我也不敢打攪他們。直至法鼓山落成以後，我才請他們上法鼓山看看，一方面紀念老和尚的百歲誕辰，一方面讓他們感受到，老和尚的第二代並沒有忘記他們。

一月二十一日，星期一

二十一日起至二十四日，我回臺大醫院進行定期回診。這次入院前，在我臉上出現一個小血瘤，已生成一段時間，並沒有擴大，只是每次洗臉，一不小心就會搓破流血。我原來以為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個血瘤，在皮膚科紀秀華醫師為我做了切片檢查以後，發現是惡性腫瘤，必須動手術。

而這次手術，也不只是把小腫瘤切除那樣單純，因為擔心可能切除之後仍有癌細胞殘留，或者癌細胞已在皮下組織蔓延，所以醫師在我臉上劃開一小口，約二公分。所幸開刀以後，並沒有發現癌細胞蔓延的情形。腫瘤切除之後，必須在傷口處貼上人工皮與美容膠，兩種輪流使用，如此歷時兩個多月。

這次回診，也做了膀胱鏡檢查，由常欽比丘為我捐紅血球、常持比丘捐血小板。

一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上午在農禪寺舉行祈福皈依大典，共有一千三百多人皈依，由方丈和尚代我授三皈五戒，之後我也講了開示。

一月二十九日，星期二

在法鼓山服務的專職、義工們，對於每次聖嚴法師的精神講話，無不滿心期待。法師的開示，幫助大家更能掌握法鼓山的理念，工作時也更有精神。

上午我在雲來寺，同步透過視訊對專職、僧團及各地悅眾菩薩舉行精神講話，主題是「法鼓山的文化財」，強調法鼓山的文化財是非常珍貴的。為什麼我要講這個題目呢？因為我的少數弟子，並不懂得珍惜東初老人和我在臺灣所留下的貢獻，比如東初老人創建文化館和農禪寺，還有我接下文化館法務以後，在文化館、農禪寺及現在的法鼓山所做的貢獻。在目前來講，我們做的是社會服務，將來則是歷史的文化財。

前人能夠留下的文化財，不是房子，而是他們的思想與事蹟，以及他們在當時及對歷史的貢獻，那才是真正的文化財。但是在我們這個團體，能有這種認知、共識的人並不多。每個人的自我中心都很強，只要給他們一分權，他們就會發揮自我，以自我中心來表達，以自我中心來做事，而對於前人的貢獻，或者前人建立的觀念和體制，並不重視。這是很危險的。因此，往往有一百個徒眾，就會有一百個門派，能夠延續正統者是很少的。這是事實。歷史上許多的宗派，都是從自己的性格、自我的思想發揮而成立門派，但至少他們會承接上一代的貢獻，繼續往下走。如果忘失，或者不承認上一代的傳承，這種人便是數典忘祖。而這種人有沒有呢？有的。

我講這個主題，是希望大家要能珍惜法鼓山的文化財，也珍惜我們這個民族的文化財。不要老是想到自我非常偉大，追求自我表現、自我宣傳，結果和傳承脫節。

傳承之後要創新。只知道彰顯自我，並不是創新。彰顯自我，在英文來講是「Show-off」，中文叫作「愛現」。彰顯自我並不是創新，創新一定是來自傳承，傳承以後才有創新。

因此，雖然我和我師父相處的時間很少，他給我的教誨也不多，但是我這一生談起任何事，源頭都是追溯我的師父。法鼓山的源頭是我的師父，農禪寺的源頭是我的師父，現在我辦教育的源頭是我的師父，我所從事的文化與慈善等工作，源頭還是我的師父；東初老人是我的源頭，這是傳承。但我是否就是做著我師父的工作呢？不是，我是接續我師父的傳承，而做創新。

精神講話之後，我在雲來寺會見了專程來訪的前行政院院長蘇貞昌先生，同行的有院長夫人詹秀齡女士及母親蘇清蓮老夫人。蘇院長早期擔任過屏東縣長、臺北縣長，後來是總統府的祕書長，也當過行政院院長。從閣揆位置下來之後，又當了民進黨黨主席。他有一本傳記叫作《衝衝衝蘇貞昌》，由一位媒體工作者為他執筆。在他擔任行政院長任期內，曾有一位企業總裁同我談起，他預見未來民進黨的最高領袖，就是「衝衝衝」，因為他的氣勢很強，在府院及黨團都歷任過重責。而這個時候，他已是無事一身輕。我很感謝他擔任臺北縣縣長期間，給予法鼓山的照顧。他的老太太一直想要皈依，上午也就一起來看我。

午後我在中正精舍錄製了《大法鼓》節目，製作人是趙大深先生及戴玉琴女士。這個節目長期在華視頻道播出，每週播出一次，趙大深義務製作這個節目，華視則免費提供播出時段。

《大法鼓》這個節目，最早是由陳月卿女士主持，她來訪問，我做回答。但是這幾年來我害了病，無法再於每週提供一集節目，因此節目換了型態，改由戴玉琴菩薩於幕後提問，我來回答。如此，同一個主題經常帶出若干子題，便可播上好幾次。

在我完成節目錄影之後，則有好幾個用處。除了在華視播出，也授權給其他電視台播出。此外，我們的法鼓文化也製作成DVD做為保存及銷售。這個節目很叫座，十幾年來，華視始終沒有把這個節目停掉，我們也珍惜這樣的因緣，雖然我的身體不好，還是抽出時間配合錄影。

我也感恩陳月卿女士的義務奉獻。她過去是一位新聞主播，台風很好，這個節目能夠成功，她有一半的貢獻。我記得《大法鼓》剛開播時，新的文化館也才落成，即在文化館客廳拍攝。

法鼓文化也要感謝這個節目，我們因《大法鼓》而集結出版的書目不少。另外，在美國也可以看到《大法鼓》，節目播出時配上英文字幕，接引了許多人成為佛教徒。這個節目很有人緣，也做了不少功德。

一月三十日，星期三

台新金控董事長吳東亮先生與夫人彭雪芬女士，午後到中正精舍來拜訪我，法緣會的方台華菩薩及榮譽董事會會長劉偉剛菩薩一起陪同。吳東亮先生是新光集團創辦人吳火獅的三公子，曾經擔任立法委員，在金融界相當有實力。他們夫婦主要是來皈依三寶，彭雪芬女士在皈依的當下很受感動，眼角泛淚。

一月三十一日，星期四

中午在法鼓山上舉辦了歲末圍爐，下午則在開山紀念館，舉行全體僧眾辭歲禮祖儀式。這兩場活動，我都到場做了開示。我勉勵大眾當檢討一年來自己的道心是否成長？是否協助團體更加往前？是否對社會做出貢獻？我也希望人人都能懷有一份使命感，這在出家人尤為重要，為大眾奉獻，即是出家人的使命。

聖嚴法師在開山紀念館，為辭歲禮祖的僧眾開示，提醒眾人莫忘自己「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使命。

二月二日，星期六

民視《台灣演義》節目製作團隊，上午到法鼓山為我進行專訪，由主持人胡婉玲女士提問，從我的童年、我的雙親，說到赴日留學、美國弘法，甚至於對我的健康及願心等都一一細究，等於為我拍攝了一生的傳記。

二月三日，星期日

總統府祕書長葉菊蘭女士偕妹妹葉秀蘭及友人一行，午後到中正精舍來拜訪我，葉祕書長是社會菁英禪修營學員，她的妹妹與友人近期也皈依了三寶，不久前也參加「大悲心水陸法會」，很受感動。

二月五日，星期二

中午我在安和分院見了作家「輪椅天使」余秀芷菩薩及其家人，這是由《點燈》節目製作人張光斗菩薩安排的會面，也是一次節目錄影。過去我在這個節目中，見到我生命中的貴人沈家楨居士，這次我則成為秀芷生命中的點燈人了。

二月六日，星期三，除夕

除夕夜晚間十時起，我們在法鼓山上的法華鐘樓舉辦「好願在人間」除夕撞鐘祈福活動，現場到的有國民黨正副總統候選人馬英九及蕭萬長先生、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謝長廷先生，以及總統府祕書長葉菊蘭女士、臺北縣縣長周錫瑋夫婦、台新金控董事長吳東亮先生、琉園負責人王俠軍菩薩及雲門總監林懷民菩薩等嘉賓。我於晚間十一時到了法華鐘樓現場，與貴賓一起撞響辭歲的法華鐘聲。這項活動也透過網路做了同步轉播。

在「好願在人間」除夕撞鐘祈福的活動中，聖嚴法師與多位貴賓一起撞鐘祈福，並為大家開示與祝福。

這個活動有個插曲，馬英九先生手上緊握的繩索，因為施力過度而扯斷了。其實當時扯斷繩索的貴賓不只他一人，但是媒體的聚光燈全落在他身上，還傳出扯斷繩索是不吉利的預兆。但是馬英九先生他自己說，繩索扯斷，代表終止過去一年所有不祥之氣，之後將有好運來。其實這就是個意外，是我們的疏失，在繩索施力的設計上不夠周全。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撞鐘主力，應當都在僧團法師身上，貴賓們只要做出撞鐘的樣子即可，並不需要特別施力。不過由此可見，參與的貴賓是非常投入的。

二月十七日，星期日

陳水扁總統由總統府第三局涂其梅局長陪同，上午到農禪寺來拜訪我，參觀了正在舉辦的「遊心禪悅」書法展。他在書法展會場對其中一副對子端詳許久，我想大概總統對這副對子心有所感，便請總統攜回。這副對子的上下句是：「放下萬緣時，眾生一肩挑。」後來，陳總統從友人方振淵菩薩得知，這場書法展是為法鼓大學募款，因此也主動參與護持。

陳水扁總統在八年總統任期內，兩次就任前都來看過我，或在任期中遇到一些是是非非，也會來拜訪我。這八年內，他來看過我四次，我教他打坐，和他談佛法，也勉勵他修行的方法。他很少提問，就是靜靜地聽我講佛法。

下午五時，社會菁英禪修營共修會在農禪寺大殿舉行，我依例講了開示。這次講的主題是「好願在人間」，同時以胡適之先生早年在歐洲圖書館發現的神會禪師語錄殘卷中的幾句話，來說明中國漢傳佛教的精華。

二月十九日，星期二

今天我在法鼓山上的海會廳，與「水陸儀軌研修小組」的人員，舉行了一場會議。這場會議非常重要，是水陸儀軌第三次大規模的修正改進，是歷史上的轉捩點，也可以說是一項創新。

水陸儀軌自明末蓮池大師修正之後，又經過四、五百年的時間，許多內容已不符合現代的文化環境，實在有修訂的必要。但修訂必須以漢文化為基礎，同時要兼顧新時代的背景；以當前社會來說，就是環保和科技。但科技不是照單全收，要與信仰緊密結合，而環保則必須從心靈開始。至於儒、道思想，不適合全部拿掉，還是要視情形來修正。至於完成之後的新版，一定要先取得臺灣、大陸教界長老法師們的認同，以便讓大家都能使用。

最後要提出的，因為目前我們山上男眾少、女眾多，未來的佛教趨勢可能都是如此，因此女眾是否也能成為金剛上師？或許是值得提出來討論的。

二月二十一日，星期四

澳洲雪梨分會召集人莫靄瑜菩薩等一行，下午到安和分院來拜訪我。澳洲的雪梨分會現在成立了一個翻譯小組，把我的中文著作譯成英文，如《戒律學綱要》，以及我與李連杰菩薩的對談等，都出了英譯版。他們也告訴我，《正信的佛教》英譯本出版以後，在澳洲引起不錯的回響，有人認為讀這本書，就像親自感受到作者對於讀者的娓娓解說，非常親切，而且內容讓人耳目一新，使人對佛教有全新的印象。對此，我要感謝中華佛學研究所校友顧立德菩薩，他是美籍人士，為這本書擔任英譯的工作，這本書能夠問世，他的功勞不可抹滅。

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由《聯合報》策畫，邀請我與天主教單國璽樞機主教的一場對談，主題為「真正的自由：生命尊嚴及價值」，上午在安和分院大殿舉行，由《聯合報》資深記者梁玉芳、王瑞伶及何定照三位小姐聯合採訪。《聯合報》把這次的對話內容，安排於總統大選之後採全版刊登，這是他們想到在紛擾的大選之後，我與樞機主教的對話，大概能給社會帶來一些安定的作用。

聖嚴法師與天主教單國璽樞機主教在對談時，對於生命的意義與如何面對生死等問題，皆提出了令人深思的智慧之語。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一

二十五日起至三月四日，到臺大醫院定期回診。這次共住院八天，做了膀胱鏡檢查，發現膀胱長了兩個小息肉，確認是癌細胞組織，動了切除手術。同時因我的造血功能差，血小板太低，也做了骨髓穿刺。這是我第四度做骨髓穿刺，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做了骨髓穿刺以後，醫生為我加了兩種藥，作用都是維持骨髓的持續生長。我的血小板一向偏低，造血功能也差，通常有此症狀者，大抵是患了骨癌或者血癌。我做的骨髓穿刺，並沒有發現病變徵狀。

三月十一日，星期二

太子建設董事長莊南田菩薩，上午偕高逸工程董事長高樹榮先生及文化大學教授李復甸先生到安和分院向我拜會。他們三人都是華梵大學的董事，也關心未來法鼓大學的興學，特別來此與我交換意見。

午後，中國文藝協會理事長愚溪先生偕普音文化發行人楊枝梅女士及總編輯戴筱琴女士，到安和分院拜訪我。中國文藝協會推薦我為第四十九屆中國文藝協會榮譽獎章「文化貢獻獎」得主，由愚溪理事長親自拜會，希望我接受這個獎，使我受寵若驚。

我雖然從不曾參與文藝協會的活動，但是該協會成立近五十年來，每年的文藝獎章得主，都是文藝界非常傑出且有貢獻的重要人士。今年他們主動提名我為年度榮譽文化貢獻獎的得主，真是我的榮幸。文化界的活動，不論我去沾別人的光，或者我有機會讓人沾光，都是好事。我雖不是文藝界人士，但是我的著作，大概對文化有一些貢獻，因此歷年來，從政府及民間團體都給了我獎勵，比如行政院文化貢獻獎及總統文化獎，都為我平凡的一生，增添幾許榮光。

三月十六日，星期日

政治大學鄭石岩教授夫婦與臺大醫院廖朝崧醫師夫婦，上午由護法總會副總會長黃楚琪菩薩陪同，到法鼓山來看我。這是鄭教授二度專程來看我，這次他帶來為法鼓山寫的十五首禮讚詩，寫得意境非常好，他也當場念讀了幾首，真使我驚喜。這十五首詩，我們也徵得鄭教授同意，在《法鼓》雜誌刊載。

三月二十五日，星期二

知名漫畫家蔡志忠先生，上午陪同上海一家企業總裁梁先生到安和分院拜訪我。梁先生曾於去年參訪法鼓山，對法鼓山印象很好，尤其對心靈環保的理念，非常認同。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四

二十七日起至三十日，第三十屆社會菁英禪修營在法鼓山禪堂舉行，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辦菁英禪修營，也是我最後一次親自主持，往後活動將會改換另一種形式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