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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全集》第九輯 理念願景類|09-01 法鼓山的方向:理念|法鼓山的文化財

聖嚴法師

法鼓山的文化財

法鼓山的源頭——中華佛教文化館

法鼓山的源頭是「中華佛教文化館」,它是我的師父——東初老人,在北投光明路創建的。這是佛教史上的一項創舉,因為一般佛教道場都以「寺院」、「庵」或「精舍」為名,從未有以「文化館」命名的。

「文化」是什麼?文化與「文明」不能脫節,剛開始流行或創始的時候是「文明」,而它留下來的成果、發揮出來的力量就是「文化」,最後步入歷史時,則是「文化的遺產」。但文化一定是對人類歷史或當時社會產生影響力,並且能夠持續下去的,才能稱為文化。而東初老人以「文化」命名,使佛教超越了一般宗教內涵,強調了化世的功能,可見東初老人的創意及先見之明。

中華佛教文化館很小,只有一百多坪,可是在臺灣佛教史,甚至整個世界佛教史上,都留下了它的遺產。但這遺產指的不是東初老人這個人,而是他所做的事。在這些事當中貢獻最大的,莫過於在臺灣佛教文化還非常落後的時候,發起影印日本的《大正大藏經》正、續兩部共計一百冊,同時還創辦了《人生》月刊及《佛教文化》兩份雜誌。

我承接中華佛教文化館後,同時也繼承了這個文化使命,包括創辦中華佛學研究所和支持設立中華電子佛典協會(Chinese Buddhist Electronic Text Association,簡稱CBETA)。中華佛研所不但是目前臺灣宗教學府中最具影響力的一所學校,在世界佛教教育學術上也有它的地位。它召開過好多次的國際學術會議,而歷屆畢業生中,有十幾位已經完成了博士學位,獲得國際性的佛教學術地位。此外,中華電子佛典協會的創辦,將《大正藏》電子化。這些作為都是以國際視野來思考,因此對全世界也慢慢地產生影響力。

而東初老人開辦的冬令救濟,目前已發展由專責機構——法鼓山慈善基金會統籌辦理,救濟的範圍,也從國內延伸到國外,從亞洲延伸到其他各洲,中東、非洲等國人較不熟悉的地方,都有我們的足跡。

像這樣一個小小的中華佛教文化館,所產生的功能卻那麼大,在佛教歷史上一定有它的地位。因此,即使建築物被拆掉了,也沒有關係,它的紀錄會永遠留傳下去,它的功能也會永遠存在,這就是「文化價值」。

法鼓山的文化重心——農禪寺

農禪寺也是東初老人創建的。一開始只建了五十坪的兩層農舍,雖然這些房子看起來多半像違章建築,沒有什麼價值,可是這二、三十年以來,我們以農禪寺為基地做了很多事:除了接引數十人出家,舉辦禪修、法會等修行活動,也辦了許多各種社會關懷活動,譬如「心五四」運動;另外,在臺灣九二一大地震時,徹底發揮了安定人心的功能,受到社會很大的肯定。此外,還創辦東初出版社,後來擴大為法鼓文化。因此,在臺灣提起農禪寺,很少人不知道,而且由於我們辦的活動擴及海內外,很多國際人士來到臺灣,也都想來參訪農禪寺。所以,農禪寺不僅是我們文化史上的一個重心,而且對臺北市地區,甚至是臺灣佛教界都有很大的貢獻,因此,得到政府認可,被鑑定為臺北市的「歷史建築」。

其實農禪寺只有三十幾年的歷史,並不算悠久,稱不上什麼歷史建築物;以它的建築來講,既不古老,也沒什麼特殊,但是因為有人使它發揮了相當大的功能,對於地方、社會,甚至於世界,都有很大的影響力,因此,是它的功能與價值使它成了歷史文化的建築。所以,文化必須是有人使用那個地方,有人運用那個地方來做有意義的事,並且能廣泛引起社會的注意與討論,使得人們自動自發地將它記錄下來。所以,我們常常可以在媒體上看到農禪寺在做些什麼、傳達些什麼的報導。

但如果文化館或農禪寺被拆掉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在佛教史上、在臺北市的市誌上,都會記上一筆,它所代表的文化一定會流傳下去。就像中國大陸西北絲路上的樓蘭古城,雖然現在已經沙漠化,看不到任何遺跡,但是由於歷史的記載,保留了它當時的文明,也成為現代人類的文化遺產。

文化有永恆的價值

但站在文化保存的立場,還是要積極維護文化史蹟,譬如中國大陸的「萬里長城」,它早已失去防禦的功用,對於不懂歷史文化價值的人,會覺得拆掉也無妨,但是人類曾經用它,它便有歷史文化的價值,因此懂得歷史文化價值的人,不但不會拆除它,還會維護和整修它。

中國大陸有很多古蹟在文化大革命時被摧毀了,可是在一九七○年代,中國大陸又漸漸把這些古蹟、曾有文化活動的地方給修復了,而且修得比過去更好,由此可知,中國大陸現在也很重視文化,以及文化的遺產。聯合國現在也設有教科文組織,主要是接受世界各國提出人類文化遺產的申請登記,每年許多國家都會將他們的古文物或古建築,也就是古文化申請做為世界人類的遺產,可見保護歷史文化已是全球的共識、時代的趨勢。

臺灣應該也不能例外,但是近年來因為政治意識的問題,還是有拆除文化古蹟的事件發生,其實無論這座歷史建築是因為何種原因而建立的,是功或過,只要是世界性的,都具有歷史文化的意涵,是可以經過後人的檢驗的。

文化的鞏固與創新

除了具體的建築外,文化還有另一種表現方法,就是一個民族或者團體的特別紀念日。譬如在五月,中國人會吃粽子、賽龍舟,八月則會吃月餅、賞月,還有農曆春節,這些都是我們這個民族的一種風俗習慣,這些風俗雖然不是具體的東西,但也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財。這些民族的習慣,別人想搶也搶不走,例如中國大陸發生文化大革命時,曾經放棄了一些習俗,但是現在仍舊與我們一樣在過這些傳統節日。

法鼓山的文化財,目前正漸漸形成,譬如每年春節的除夕夜守歲,我們都會撞法華鐘。另外,位於大殿底下的地宮,還有法鼓山的七尊佛像,其中除了開山觀音外,全都是我們的創意,這就是我們獨有的文化財。此外,制度也是,現在也有人開始觀摩學習我們的僧團制度、生活方式,這些全都有我們的特色,當建立之後,就不能經常改變!如果經常改變,我們的文化財就沒有了。

舉例來說,日本的寺院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大活動,而這項活動就代表了這個寺院的特色。譬如明治神宮,它的四周與庭院全都種滿了不同種類的菖蒲花,很有特色,因此每年一到春天,就會舉辦菖蒲節,吸引民眾前來觀賞;還有明月院,寺院的前後,尤其是進門一直到寺院的位置,種的都是繡球花,因此每當繡球花的季節,大家就不約而同地來到明月院;再如日蓮宗的池上本門寺則是賞櫻花,春天時,整座寺院彷彿在一片櫻花海中,各式各樣的品種,真是繁花錦簇。除了舉辦花節外,古佛像、古建築也是特色之一,譬如法隆寺的五重塔、藥師寺的古佛像等,令人百看不厭。

每一個道場都有一個代表性的特色值得欣賞,國際人士到了當地,就會問:某某道場在哪裡?但是花到處都可以看,為什麼非得到那裡看呢?古蹟是不變的,為什麼每年都有人去參觀呢?因為他們有創意,年年不盡相同,時節到了,大家就會到那裡參觀。日本的創意是從舊的基礎上發展、推展出來的。創意並不是把舊的完全拋棄,而是要在舊的基礎上開發出新的創意來。所以,舊的絕對不能動,但是新的可以因應需要而改變。

法鼓山也是一樣,法鼓山的建築是集合許多專家的智慧,以及我的用心所成就的,到現在為止,臺灣還沒有一間寺院是這樣建設的,而這就是法鼓山的文化財。如果未來的子孫不重視文化財,就可能因為空間不夠用,或者其他因素而把它拆毀,重新來過,這就是破壞文化財了。

文化價值來自人的價值

我在臺灣看過很多寺廟,因為本身沒有文化、不懂建築,也沒有去觀摩世界名建築,因此房子蓋得高高矮矮、參參差差、上上下下,對稱有問題,配置也有問題,看起來很不協調,像是一個雜貨店,或者是大賣場,裡面五花八門,零零落落很不好看。像這樣的寺廟,人住在裡面不舒服、不方便,時間久了,因為使用率不高,慢慢舊了,這便不能成為文化財。

但是如果這寺廟裡出了人才,或有人在那裡舉辦大活動,成就了大事業,那寺廟就有文化價值,能成為文化財了。可見房子的好壞並不是成為文化財的重要關鍵,重點在於能不能發揮功能、能不能善加運用。

譬如唐朝詩人李白的故居,我在四川曾參觀過,很多人來到當地也都會想看看這個文化古蹟。那裡本來已經被紅衛兵占用、摧毀,但是現在中國大陸當局已經把它整建好,並且特別指定某一間為李白住過的房間。至於李白當時是不是住在這裡?誰都不知道。

另外,蘇東坡到過的地方,只要是歷史上有紀錄的,他們就用一種象徵性的東西把它標示出來,譬如江西廬山的西林寺,因為蘇東坡有一首〈題西林壁〉的名詩,於是他們就起了一面牆壁,然後把這首詩寫在上面。我去參觀時問他們:「這是蘇東坡題的嗎?」他們說:「詩是蘇東坡的,但是我們把它題上去的。」我又問:「蘇東坡題的就是這面牆嗎?」他們說:「並不是,原來的西林寺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就已經沒有了,現在的西林寺是一位臺灣比丘尼重建的。」這說明了因為蘇東坡在西林寺題了一首詩,西林寺因而出名,才變成了文化的古蹟。

最近,我曾經閉關的朝元寺也向我要求,這幾年到朝元寺遊覽的人愈來愈多,一到了朝元寺,就問:「聖嚴法師閉關的關房在哪裡?」但是關房早已經拆掉了,他們覺得很遺憾,當初沒有把它留下來,因此希望建一個紀念堂,不過被我婉拒了!

如果朝元寺沒有出人才,也沒有做什麼大事,本來不太可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但是今天因為我曾經在那裡閉關,未來有可能因我而聞名,並且在歷史上留下紀錄。既然是因為我而有名,所以有沒有關房或紀念堂都沒有關係,只要說我在朝元寺閉過關就可以了,如果非要問我的關房在哪裡,就說是在法鼓山的開山紀念館裡吧!

其實,山上的複製關房對我來講沒有用,與我也毫無關係,即使有不肖子孫要把它打掉、蠟像毀掉,甚至是外道占據我們的道場也沒有關係,因為這個地方就是聖嚴法師建的。幾百年之後,法鼓山會變成什麼模樣誰都不知道,但是在歷史上、文化史上會有它的紀錄、有它的價值,這也算是文化財。

所以,文化財可分成兩類:一類是有形的,一類是無形的。有形的不能保持太久,無形的保持時間比較長。而佛教無形的文化財是什麼?就是對佛教的貢獻。譬《高僧傳》裡的高僧,提起他的師父,或是出家的寺院,雖然有名字,但是誰都不記得,可是這個寺院、他的師父都因為有這麼一位對佛教很有貢獻的弟子,所以留名青史。正是所謂「母以子貴」,母親因兒子的功勳而有價值。

文化是眾人所成

我今天講這個主題,主要是希望為佛教留下遺產,但是聽起來、看起來,好像只有我在創建法鼓山、繼承文化館,其實不是,我只是總其成的人。事實上,法鼓山、農禪寺、文化館,以及美國東初禪寺、象岡道場,還有海內外各地分支道場,有許多的創意與活動,都是我的僧俗四眾弟子幫忙完成的。今天法鼓山在社會上的形象很好,也都是法鼓山僧俗四眾共同護持,每位都是促成法鼓山文化價值的一分子,不只是我一個人。

譬如我不懂建築,但是法鼓山的建築卻建得非常好,這是因為我有很多幫忙和建議的人。還有我們的僧團維持得很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的弟子們也投注了很多的心血。

再如我們辦的很多活動,雖然出面的都是我,但事實上,一項活動的成功要結合很多人的智慧。我既不懂舞台,也不懂組織、策畫,我只知道一個原則,那就是辦活動必須對人有益,而且對自己不傷害。尤其每項活動都要能達到「教育」與「關懷」的功能,包括勸募活動、理念推廣等社會活動。

由於大家共同的努力,使我們的文化價值提昇,雖然不一定每位居士都能留下名字讓每個人知道,但是文化財本身就代表了大家共同的貢獻。

創新是文化的生命泉源

總之,文化要開創才有意義,才能延展它的生命。譬如一棟建築必須發揮功能,才能呈現它的意義,但是這個功能必須有創意,如果人家做我也做,那是剽竊,沒有價值,不能稱為文化財。像是論文,如果是自己寫的,提供了新的觀點,那這是一篇有價值的論文;如果是抄襲的,那只不過是多了一篇文章而已,不算是文化資產。

所以,我們要時時刻刻往前走,要有新的創意,以我們這個道場為基礎,開創出對社會、對世界有大影響的活動或成果,否則,房子蓋得再漂亮,也不能成為文化財。

現在法鼓山年年都會針對社會需求推出一項或者多項活動,這樣我們才有存在的價值。如果我們沒有致力於貢獻和關懷社會,那我們就會慢慢地消沉,然後消失,即使房子還在、古文物還在,但是它新的文化價值已經沒有了。

未來的社會,不管是任何事物,沒有創意就會滅亡,因為缺乏創意,容易變成保守,保守等於是走向衰敗,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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